2月23日下午,万科召开了2018年的首次临时股东大会,审议通过了两项议案,其中备受关注的是对公司董事和监事薪资策略的调整(以下简称《薪资议案》)。
《薪资议案》公布于2月13日,核心的内容在于,万科披露了董事局主席和总裁的收入构成,包含年度即时现金薪资和经济收益奖金部分,同时披露了2014~2016年董事局主席(王石)、总裁(郁亮)的即时现金薪资,更初次披露了自2010~2015年的董事局主席(王石)获得的经济收益奖金年功积分的分配比率。
让万科管理层吃惊、公众瞠目的是,2月22日公众号大摩财经发表文章,直指在过去七年间,王石通过即时现金薪资、经济收益奖金与职员持股计划,获益超越10亿元。
是否真的?当然不是真的!在今日的临时股东大会上,万科高级副总裁谭华杰表示。
万科的经济收益奖金规范起始于2010年,本是一种正常的职员勉励政策,其主要特点在于使用了企业的经济收益作为考核指标,并且推行三年递延政策,递延期内的经济收益奖金只能作为集体奖金留存。
基于奖金留存,万科管理层与公司进行营业额对赌,如经济收益为负数,则集体奖金将按比率返回公司。
这项规范一直是万科人的骄傲,他们觉得这是万科在现代企业管理规范上的进一步探索,是具备中国特点的职员勉励规范。
但因为两点,万科的经济收益奖金规范曾遭到广泛质疑。
其一是质疑万科历年来虽然披露了经济收益奖金的总额,却没具体到高管个人。
其二是,2014年初,在经济收益奖金规范的基础上,万科打造了事业合作伙伴规范,包含通过资管计划一同持有万科的股票。
不久后,13.75亿元经济收益奖金被用于持股万科,比率为4.49%,即金鹏资管计划。
同样是2016年,当时的大股东宝能直接以公告的形式,指出公司董事、监事在该规范中可以获得的报酬及获得该等报酬的依据,董事会从未向投资者披露过,违反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相关需求,并以此作为罢免王石、郁亮等董事会成员的原因。
王石炒股赚了8.3亿?王石7年获益10亿?大摩财经在文章标题中用了问号。
但在文章中,该公众号详细列明了这个他们总结的,支撑这个结论的论据,搜集论据的过程显然花了不小的力气,但万科管理层指出,大摩财经搞错了。
在大摩财经推导出的10亿收益中,大头来自通过职员持股计划获得的股票收益,其称王石的这部分收益达到了8.3亿元。
计算收益需要两个数据,一是本金,二是回报率。
大摩财经计算,代表万科管理层的资管计划国信金鹏分级1号持有4.49%万科A股份,刚开始实质出资仅13.66亿,现在市值186亿元,万科管理层获得高达13倍的投资回报。
王石2014年-2016年三年的经济收益奖金之和均为6447万元,这类奖金全部封闭用于资管计划的自有资金,高达13倍的回报率意味着,王石的收益达到了8.3亿元,且不包括2017年的经济收益分配及投资回报。
但记者获悉的状况却非这样,上述持股计划的本金大概14亿,负债大概36亿,四年的总利息大约11.5亿(在计算本钱时只能算一半,由于有的利息是后付的,等于自己全周期平均投入了5.5亿),根据2月22日的收盘价33.7元计算,最后的累积回报率是(166-36)/(14+5.5)-1=5.67倍。
大摩财经更大的失误在于,将它估算的2014~2016年三年的经济收益奖金(合计约28亿),作为计算收益的起点,但事实上,万科合作伙伴持股计划购买股票的时间起于2014年5月,终止于2015年1月,其后再无增持行为,其动用的起始本金也只不过万科管理层留存的2010~2013年经济收益奖金(合计约14亿),整整高估了一倍。
本金高估一倍,收益倍数高估一倍,那所谓8.3亿,实质被高估了整整四倍。
谭华杰在股东大会上表示,但他同时强调两点,第一,即便这两个亿,也不可能理解为王石从万科获得的收入,由于这是股价上涨带来的浮盈,和其他股东持有股票获得浮盈没任何不同。
第二,王石不可能直接获得这两个亿。
因为万科合作伙伴并不直接持有万科股票,更不可能通过合作伙伴持股计划在二级市场抛售我们的股票,相应股票只能继续留存,前面的人即便要退出,也不可能根据二级市场的价格来套现,只可能大优惠扣,让后面的人来接盘。
所以实质能兑现的收入,将会明显低于其名义市值。
所以王石真的从万科获得的收入,也就是每年的即时薪资,加上经济收益奖金兑现后的本金部分。
根据大摩财经的估算,7年税前合计一个多亿,每年平均约2000万,还不到另一家房产企业CEO年薪的十分之一。
作为一家世界500强企业的开创者,最后拿回去这么点钱,你感觉多嘛?一位企业界人士在会后问记者。
合作伙伴持股计划没方法的方法在万宝之争中,万科合作伙伴持股计划起到了肯定的防守用途,但因为持股比率不高,没起到决定性用途。
但在2014年,万科股权事件并未爆发,万科的管理层为何要选在那个时间点来买万科股票?在2015年1月之后,这个持股计划为什么没进一步扩大阵地?由于万科管理层买股票,初衷就不是为了占有企业的股权。
据记者知道,2014年初,万科股价低迷,大概只有6元,但事实上2013年万科获得了很好的营业额。
因为当时万科的股东中,机构投资者占了大多数,重仓万科的基金遭到重创,而公司也相应感到非常大的重压,投资者期望公司采取适合的手段来提振市场信心。
同时,万科正在B转H股的重点时点上,有关工作已经完成了90%,只差临门一脚。
在有关转股策略中,B股股东获有现金选择权,行权价格约10元,与A股股价形成巨大差异,假如公司股价不涨,相信会有大量B股股东选择行使现金选择权。
而一旦选择行权的B股股东超越三分之一,则此次B转H股计划会立刻终止。
可供万科方面选择的策略不多,无非放利好、高送转、大股东增持,管理层增持四种。
前两种是公司不想选的,只剩后两种。
记者获悉,当时万科方面也向当时的第一大股东华润求助了,华润也确实进行了增持,可惜不多,不足以对大势产生影响。
那样只有最后一条路了,在2013年年报公布后3天,时任万科CEO的郁亮宣布,将个人在2013年的全部收入用于购买万科股票。
但郁亮能有多少钱?最后也只买了100万股,而万科的总股本可是110亿股。
郁亮当时的增持行为确实在短期内让市场开心了一下,但非常快投资者就了解了,这不过是杯水车薪。
那样就大伙一块买吧,同样的问题来了,郁亮没钱,其他管理层就有钱吗?当时大伙手中最大的一笔钱,正是作为集体奖金留存的,2010~2013年的经济收益奖金,总额约14亿元,就拿这笔钱去买吧。
万科的事业合作伙伴规范应运而生,超越1300名万科管理层成为合作伙伴。
郁亮在内部进行了讲话,题目为《最好的投资,是投资大家我们的事业》。
目前看来,这个事业合作伙伴规范当然有不少优越性,它将个人利益与公司利益高度捆绑在一块,让每一个合作伙伴的个人财富,伴随企业的飞速发展而增长。
但记者获悉,在2014年,合作伙伴持股计划在万科内部,事实上是有非常大的反弹的,大伙都了解,这笔钱假如不拿去买股票,最多三年就会发给个人,但拿去买股票了呢?且不说股价未必会涨,即便涨了,作为公司管理层,也不可能去二级市场抛售股票。
买股票的时候,说大家对公司有信心,那卖股票,人家会如何说?一位曾和记者聊起过事业合伙的万科职员如此说,他还开玩笑说:当时要搞无记名投票,十有八九通不过。
事实也确实这样,2014年发起合作伙伴持股计划时,所有合作伙伴在2014年之前获得的经济收益奖金,兑现期被延长到了2017年,2014年获得部分则封闭至2018年。
另外,因为2014年之前的全部集体奖金都被用于买股票了,并且还使用了筹资杠杆,万科经济收益奖金资金池的新鲜血液只能靠2014年之后的集体奖金,并且这部分钱还要逐年偿还合作伙伴持股计划的筹资利息。
但现实的问题是,被递延到2017年的那部分奖金和收益不能不发了,其中超越50%的积分是中层和基层骨干职员持有,并且还有不少人已经辞职,或者退休,大伙都等着钱花呢。
2016年,万科合作伙伴大会实行委员会进行了测算,发现到2017年,集体奖金资金池的钱根本不够给大伙分,于是公司一线总经理以上高管第三赞同递延我们的奖金兑现期限,兑现期被延长到了2024年。
据记者知道,自2011年开始,万科一线总经理以上高管,就没拿过一分经济收益奖金。
2014年~2015年,不少中高层出走万科,其中一部分人确实是由于,了解这笔钱投进来就非常难拿回来了。
合作伙伴持股计划,曾在内部承受了非常大的重压,所以自2015年1月之后,就再也没增持过万科的股票。
当然从后续延长封闭期等事件来看,资金池也没钱了。
从EVA考核衍生而来的EP奖金规范除去合作伙伴持股计划,万科的经济收益奖金规范同样遭到了广泛的关注,不少人对这项规范不甚理解,甚至将它简单的理解为与净收益挂钩的奖金。
在大摩财经的文章中,即列明了万科2010~2015年,经济收益奖金与归是上市公司股东的净收益之间的比率关系,并以此推算出2016年万科计提的经济收益奖金总额。
但据记者知道,经济收益奖金与归是上市公司股东的净收益之间,并不是直接的比率关系。
经济收益奖金规范的由来,源于被国资委主张的经济增加(EVA)考核体系,EVA这个定义最早由思腾思特公司公司提出,万科考虑到常识产权问题,便以经济收益(EP)作为考核指标。
EP和EVA的核心理念相同,即考核企业的真实营业额,不只要考虑筹资本钱,也要考虑资本的机会本钱。
据记者知道,国有企业的资本本钱较低,一般在4~5%左右,而万科使用的是实质发生的社会资本机会本钱,一般在9~10%左右。
2010年,万科初次推出了经济收益奖金规范,并规定经济收益奖金总额根据年度经济收益的10%进行计提。
谭华杰强调,经济收益奖金并不是是凭空多出来的一部分奖金,而是将之前的销售奖和年终奖砍掉了一部分,替代出来的一种奖金。
这种替代的背景在于,2008年之后,万科舍弃了过去规模速度型增长模式,要向水平效益型增长转变。
而要达成后者,意味着要更关注经营水平,更看重为股东创造收益的能力,在财务维度上,最主要的指标是股东回报水平,也就是ROE。
而经济收益奖金规范的核心考核指标就是ROE,企业的ROE水平达到社会75百分位,是总奖金包金额不变的平衡线,只有超越这个水平,管理层才可能较之前多拿奖金。
同时,经济收益奖金实行对称双向调节,也可以说是管理层与公司进行的营业额对赌,一旦公司经济收益出现负数,管理层同样按10%的比率偿还公司,即若企业的经济收益为-10亿元,则管理层需要向公司偿还1亿元。
当然,钱发给职员容易,从职员手上收回来就比较难了。
所以万科在设计经济收益奖金规范时,使用了递延机制,这项机制历程了几次更改。
刚开始,计提的奖金不可以全部立刻发放,而是进入一个奖金池,每年最多只能发放奖金池总金额的40%。
2012年开始,所有高管的全部EP奖金和所有中高层奖励对象的部分EP奖金不再当期发放,作为集体奖金统一递延三年。
2014年进一步强化了递延机制,取消了即期发放的个人奖,所有EP奖金全部作为集体奖金,需递延3年后才能发放。
这类奖金最后就变成了一个资金池,部分用于购买万科股票,部分留存下来,用于后续利息的支付、到期奖金的兑现。
作为万科经济收益奖金规范的主要设计人之一,谭华杰很骄傲的一点是,设计出了年功积分规范。
所谓年功积分,即当期给职员发放的不是现金,而是年功积分,年功积分总额作为分母,与作为分子的经济收益奖金总额相对应。
比如,2亿元奖金,对应1亿分,则每分对应2元钱。
那样为何不直接对奖金进行确权呢?由于万科考虑到了各种状况。
比如,假如有职员辞职,根据合作伙伴之间的约定,要扣除三年经济收益奖金,那样他扣除的奖金要发给别的人就比较复杂了,但假如只不过把他的积分给扣掉,降低分母就比较简单了。
还有一种状况,假如有年度经济收益为负,则集体奖金池会降低,但一些表现优秀的职员仍然需要勉励,这个时候发积分就比较便捷了,这等于摊薄了别的人的收益,但能起到正面的勉励成效。
当然还有不少其他状况,会干扰年功积分的总额。
因此,每分积分对应的奖金数目,在确权之前都是波动的,并且每一个人获得的积分数目也会依据各种状况而浮动,这也会干扰最后的奖金数额。
正是因为上述不确定性,在对经济收益奖金进行确权之前,都非常难明确每一个管理层到底拿了多少经济收益奖金。
谭华杰表示,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,万科一直没披露王石、郁亮等人这部分的收入。
据记者知道,因为年功积分规范设计过于精巧,不少人,甚至是监管机构都表示过看不明白。
万科改选后的董事会意识到,这项规范虽好,但要花非常大的精力和时间向外面讲解,太麻烦了。
2017年,万科董事会决定,取消年功积分规范,将来各年直接向个人确权其获得的年度经济收益奖金。
所以,大家在《薪资议案》中看到,2010年~2016年间,董事局主席获得的是年功积分分配比率,而自2017年度开始,改变为直接的年度经济收益奖金分配比率,现为1.8~2.2%。
但记者获悉,经济收益奖金规范的核心将不会改变,包含递延政策和对称双向调节规范。
它仍将在万科,继续起到管理层和公司之间的强纽带用途。
现在全球最早进的企业管理技术在硅谷,万科非常重要的角逐对手在硅谷。
谭华杰在股东大会上表示。